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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感念張忠謀三十多年來的貢獻,台積電七月宣布將企業總部大樓命名為「張忠謀大樓」,高齡八十七歲的他已是成就非凡,這些外在的表彰對他來說都只是錦上添花。今年六月股東會後正式退休的他,又搏得了新聞版面,這一次不是因為產業,而是APEC。

出席APEC對張忠謀來說不是第一次了,早在二○○六年,張忠謀就曾為扁政府出席過APEC。APEC是亞太經濟合作會議的縮寫,是亞太區內各地區之間促進經濟成長、合作、貿易、投資的論壇,現有二十一個經濟體成員。APEC在一九八九年由澳洲發起成立,台灣以「中華台北」(Chinese Taipei)名稱,和中國及香港同在一九九一年加入。只是一九九三年第一次召開領袖峰會時,中國卻以一九九一年台灣加入APEC前曾有諒解備忘錄文件為由,反對我總統與會。所以歷任幾個總統以來,多委派經建會主委或資政,或是企業界領袖等擔任領袖代表出席,例如蕭萬長、辜振甫、江丙坤、彭淮南、施振榮、林信義、連戰等,都曾經代表參加過。

二○一六年蔡英文總統上台,則是連兩年都是親民黨主席宋楚瑜擔任APEC領袖代表。本來是單純的經濟論壇,但因牽涉到朝野政黨以及兩岸的敏感政治,誰出席、互動如何、取得何種成效,在在都是話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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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「跟班」是機會的寶庫
客戶要在你公司的會客室裡洽談公事,而你並不是這位客戶的接待專員,只是負責一般的事務工作。這時,上司下達了一道命令給你。「端茶去會客室給客人!」當你聽到這指令,心中做何感想?「這又不是我的工作..。」如果你覺得非常不滿,請換個角度想想。端茶這個小動作,正是接觸洽商環境的好機會。順利的話,也許可以聽到上司或前輩跟客戶之間洽談交涉的內容。與客戶的洽談進展緩慢時,如果能在中途進會客室替換茶水,或許能夠聽到談話漸入佳境的內容。端茶給客戶時,不僅可以學習到進退得宜的一般禮儀常識,即使只聽到一小部分談話,也能從中學到業務往來的談判技巧。

除此之外,我覺得「跟班」也是如此。一提到「跟班」,年輕的商務人士總會浮現出不好的印象,因此大多敬而遠之吧。不過,跟班並不是那麼惹人厭的事。像部門經理、部門總經理、董事等等,都會前去拜訪客戶的高級主管。這時不妨毛遂自薦。「若是方便的話,請帶我一起去!」對上司來說,即使有拜訪客戶的機會,也不會特地邀部屬前往。當然,視面會性質不同,有時候上司會回答:「不太方便。下次有機會再說吧?」大致上,我想上司都會答應:「沒關係,一起去吧!」

以下是我任職於公司時所發生的事。當時的執行長科林斯〈Timothy C. Collins〉,有機會和日產汽車的總裁卡洛斯.戈恩〈Carlos Ghosn〉會面。我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,因此主動要求同行。執行長非常爽快的答應了,讓我驚訝不已。至於戈恩先生那邊的人頂多覺得「有隨行人員一起來」而已。當我跟櫃台說「和戈恩總裁有約」時,對方反問我:「是來採訪嗎?」大概是覺得這麼年輕的訪客,唯有媒體記者吧。

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現在公開應該無妨。那次會面的重點,是在洽詢日產汽車能否賣出旗下一間大規模的子公司。有趣的是,我們進到會客室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,始終沒有進入正題。而是在聊著:「夫人最近好嗎?」「令郎最近在做什麼?」當氣氛和樂融融時,戈恩先生說了這番話。「我兒子上次回來跟我說:『爸爸的公司不是第一嗎?我朋友竟然跟我說,你爸爸的公司不是第一,TOYOTA才是!我真的很不甘心,爸爸,你一定要拿到第一!』真是敗給他了,哈哈哈!」這時科林斯先生也順勢提出了敏感的話題。「我最近見過比爾.福特〈Bill Ford〉,他很希望你能來福特。台灣中科評論卡洛斯,你願意去一趟嗎?」

在聊了一大段生活瑣事之後,總算進入業務上的話題。當兩位高階人士進到洽商階段,便是實際體會學習的時候了。知名的實業家在協商的時候,原來會說這些話啊?所謂的洽談,原來是在這種情況下去架構、進行的啊!透過「跟班」,可以學到一流經營者的獨到觀點以及商務禮儀、應對進退等。年輕的時候究竟能接觸到多少這類場合?為了加快商務人士的成長速度,我覺得這些體驗是極為重要的。一流的實業家看到席間有年輕人,其實並不會太在意,這點是很令人出乎意料的。甚至其中大多數人會很親切地跟年輕人攀談。「你進公司幾年啦?現在負責那一方面?關於這件事,你的看法是什麼?」諸如此類,常常會看見實業家們這樣跟年輕人交談。這類經驗不是公司外部才有。在公司內部,如果有機會去向董事說明大型企劃案,也請務必提出同行。因為可以學習到台灣中科董事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評估一件企劃案。

如果可以的話,不妨試著提出要求,讓自己出席資深同事們才能參與的會議。由於會議中討論的是評估經營方面等敏感問題,因此可能不便參與董事會等重要會議,不過即使被拒絕也沒有任何損失。倒不如說,不必害怕被拒絕,而是要習慣被拒絕,因為你並沒有損失。如果你不積極自薦,這種機會也不會上門。所以請務必把握機會。

在兩岸關係緊張的現在,若由張忠謀再度代表出席,應是很巧妙且有智慧的安排。二○○六年張忠謀為扁政府出席APEC時,就「自由貿易」發表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談話,與當時美國總統布希拉近距離,也讓中國主席胡錦濤釋出善意,為台灣爭取到國際空間。張忠謀代表出席,應該是相當好的人選,台灣中科不但不會引起在野黨反對,中國應該也不會有過激的反應。

除了台灣代表引起注意外,另一個話題人物則是美國總統川普,白宮日前公開表明,川普將不出席十一月舉辦的東南亞國協高峰會及亞太經合會議,由副總統彭斯代表,令人懷疑是否是中美貿易戰影響所致,川普不想碰到習近平。

針對中美貿易大戰,張忠謀曾表示這是一場川普沒有劇本的秀,企業要設法加入,成為演員之一。而他一旦如預期代表台灣出席APEC,在這一場論壇大秀,他又會如何演出,其表現也相當令人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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